“哇呜馄饨!”胖九直勾勾地看着眼前那碗热腾腾的馄饨,口水都快流到地上来了。
“嘁。”阿垄不屑。
“哎,你要是对人家濛儿有意思你就说呗。”
“才没有。”阿垄只手撑着脑袋看向另一边。
“得了吧,我跟你太熟了。”
阿垄看着胖九老久,叹了一声气。
“老板,再来一碗!”
“好嘞!”
阿垄被他的父母抛弃了。
衣衫褴褛的阿垄独自走着,肚子饿得慌,四肢无力,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好几个天了。走在路边,阿垄看到热腾腾的包子,咽了咽口水,趁卖包子的大叔不注意拿走了几个包子,结果被大叔挥着木棍追了一路。
阿垄边吃着偷来的葱花饼边走在桥底下,感觉到身边好像有人直勾勾地看着他,不对,像是在看着他手中的葱花饼。阿垄走近一看,边儿上坐着一个满脸灰的胖子。阿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饼,然后撕下来一半递给他。
“喏,给你。”
胖子狼吞虎咽地吃起来,一眨眼的功夫就吃完了。胖子又抬起头盯着阿垄手上的另一半。阿垄冷汗。
“嘁,也给你吧。”
阿垄插着腰问胖子。
“你叫什么?”
“照我胖肘具吼(叫我胖九就好)。”
“哈?!”
“我说我叫胖九,家里排行第九再加上这样的身材,大家都这么叫我。”
“那你怎么在这?”
胖九听到这里吃着吃着就哭了,阿垄措手不及。胖九说他是走丢的孩子,但是阿垄知道,那根本是胡扯。阿垄蹲下。
“以后的日子打算怎样?”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里阿垄和胖九每每照应着,趁包子档大叔不注意然后偷几个包子,这次被大叔抓个正着,俩人被大叔教训了好一会儿。阿垄和胖九揉着红肿的脸,叹息今晚又得饿肚子了。
第二天傍晚,阿垄和胖九走在街上,两人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。他俩站在汾涌人群当中,人来人往,没有人会停下来问他们怎么了,没有人会施舍他们。纵使他们浑身透露着无助与迷茫。
阿垄和胖九低头走着,脚步越走越快,因为这样的人群和目光快让他们窒息了。忽而眼前出现一双皱巴巴的手,手上握着几个硬币。两人停住脚步抬头一看,站在身前的是一位肩背箩筐提着两只鸡的大爷。
“去买些吃的吧,别饿着了。”
阿垄和胖九面面相觑,迫不及待地拿过大爷手中的硬币到附近的档口买吃的。大爷看着他俩,眼里尽是亲蔼。
“天要黑了你俩不回家?”
胖九抓着阿垄的手,扭了扭头。阿垄皱眉盯着眼前的大爷。
“你要笑就笑吧!”
“那就一起回家吧。”大爷笑。
阿垄和胖九不解,为什么这个大爷会说出来这样的话,他俩绷紧的脸也渐渐放松下来。眼前的大爷依旧是笑着,提着两只咯咯叫的鸡,扛着俩箩筐转身离开。
阿垄也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馄饨。
“嘿嘿,阿垄,我想到了以前我们俩抢到东西就拼命吃拼命吃的窘迫样子。”
“嗨,都过去了。”
“也是也是。”胖九笑着。
“吃吧,胖子。”
八年后。
阿垄回到了原来的村子,没什么大的变化,除了房屋变得破旧不堪,遍地野草丛生,小山丘上那枯萎的红棉树立在那,毫无生气。阿垄走到树下的石碑前一声不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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